菲律賓│文化日常│船長的溫柔
說到菲律賓，不知道大家會想到什麼？也許是太陽、海灘、渡假和很便宜的物價。若是問我的話，印象最深刻的，我想，大概是人與人之間單純的信任與無時無刻熱情的相待吧。
大學的畢業旅行跟A子、V子和Z子衝動訂下飛往宿霧的機票，在五月仍是課程的期間飛往菲律賓，享受陽光、沙灘、比基尼。(那時候在準備畢展的期間，我和A子因為畢業旅行翹了一個禮拜的練習，差點被迫在南國的沙灘上練習表演的舞蹈。)
剛到的那幾天我們待在薄荷島上，第一天晚上向在海邊拉客的W先生訂了賞鯨豚、跳島、浮淺的Tour，隔天一大早還沒睡醒，頂著浮腫的雙眼戴上隱形眼鏡，朝海邊走去。
到海邊尋找W先生，說真的一開始找不到人的時候還以為我們被騙了，因為已經付了訂金，雖然有拿到一張收據，但光靠我們幾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菲律賓，真的想要討到一點什麼賠償恐怕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不過後來V子撥了電話以後，W先生指示我們往更右邊的海灘走去，終於看見W先生一邊抽菸一邊看似在等我們。
W先生張羅我們上船後先是寒暄了幾句，然後就交代船長開船。船上除了我們一行四人以外，就是一位船長與他的兒子，船長負責掌舵，兒子擔任副手協助。
船長大約40歲左右，或許更年輕一些，也許是語言不通，所以不太開口說話，他看著海上的眼神總是專注，不時發號指令要兒子轉舵、拉帆、下錨，從眼神和手勢中不難看出他與兒子的好默契；兒子大約15歲左右，或許更小一些，會說英文，所以都是由他來和我們溝通，我們都稱他為小船僮，他略顯稚嫩的臉龐站在船頭時卻氣宇非凡，不時也穿梭在在船身兩側應該是用來平衡或是增加浮力的竹子間。
第一站我們是來到一個島上準備浮潛（請原諒我真的忘記這座島的名字），島上充斥著觀光客，大家都會先被帶到一旁的店家裡面坐，而店員，通常是孩童，會向前遞上菜單，希望你點上幾杯飲料或小點心，幫助島上的收入。
那天我們因為起了大早，大家也都沒有什麼食慾，就安安靜靜的等在桌旁，直到時間有點久了，身旁的旅客一個個換上泳鏡、蛙鞋，我們才有點困惑為什麼沒有人來招呼我們下海浮潛？找了一個走來走去看似負責招呼旅客的工作人員詢問，得到的回覆卻是我們需要付錢才能下海（包含帶領費、海洋環保費等等），但明明昨日與W先生談價錢時應該是已經包含了浮潛費用，於是我們堅持不付，V子再次打電話給W先生詢問，這時船長也上前來幫我們關切。
只見電話在V子、工作人員和船長先生之間傳遞，最後他們的討論內容我們不得而知，只見船長跟工作人員拿了一張紙，上面似乎寫有金額，但他沒向我們索取，就要我們跟著他下海浮潛。
船長帶領的浮潛有些特別。別人都是划著小船到離島稍微遠一些的地方下船，只有我們開著原來的那艘較大的船，引擎驅動著來到遠離別人的一區，然後船長和兒子紛紛跳下海，要我們跟著他們一起游。
特別的浮潛經驗展開，看到了一些珊瑚礁、藍色海星和熱帶魚類，還游過大斷崖一旁。期間我們（或許只有我）拼了命想要趕上前面的船長和朋友，卻游到筋疲力盡。明明從遠處就看到船長已經上船，卻怎麼游也游不到那一邊，最後還是船長游到尾端，牽著我的手帶領我游，要上船時小船僮用他不大不小手的用力拉了我一把，結束一場差一點以為會累死在海上的驚魂記。
結束浮潛後又前往處女島，在那裡遇到推銷珍珠的商人，雖然被死纏爛打，不過也算是滿好玩的經驗。他努力推銷，而我微笑拒絕，雖然最後珍珠沒買，卻也吃了非常新鮮的現烤鮑魚，在碧藍的海水與純白的細沙中玩到幾乎日正當中才起身回薄荷島。
回到薄荷島後，看著船長拿著那張寫著金額的紙往「應該」是他們休息室或是辦公室的地方走去，沒再跟我們提起錢的事情。其實我們確實已經付了錢，也不知道W先生是怎麼聯繫的，但對於一個語言上無法和我們溝通的船長，他卻願意相信我們，又或許他可能幫我們墊了錢，又或者我們被騙了其實沒有包含浮潛所以才由船長帶我們遠離人群，但船長與他兒子對待我們態度始終如一的帶有菲律賓式的溫柔與舒適。
船長相信我們，就算款項不明仍舊讓我們下海浮潛，而我們相信船長，跟隨他在海中如海豚一般的身影；小船僮相信我們，對我們的相機露出毫無防備的笑容，而我們相信小船僮，緊緊握住他在船梯旁對我們伸出的那隻手。人與人的交流是很簡單的互動，手勢與問候，眼神與微笑，即便太陽照得我頭昏眼花，這天仍是我在菲律賓感到最最放鬆的一個早晨。
走走。AkoDko 